以“言”传神，无言更传神 ——变换视角，观人观物皆着人之精神】 【青春语文·周忠玉文言文研究（七）】-王君青春语文名师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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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篇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境界说”颇负盛名：“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自成高格。”所谓“境界”， 指个人在人的感受能力之所及，或精神上所能达到的境地。文艺作品中的境界指情、景和事物交融所形成的艺术高度。
对于写人言事或托物言志的文言文，人物的精神风貌也能表现一篇文章的境界缅铃。
那么，文言文中不说话的人物甚至静态的物，我们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读懂主人公或作者的精神气质呢？接下来，我就以王君青春语文名师工作室成员的课例做一个研究：
一、“我”之视角，神态语气显性格
于修影老师在《扁鹊见蔡桓公》教学中引导学生品析扁鹊与桓侯性格，探究桓侯死因，是这样走进文本的：
师：今天，我们既要从作者的视角来读《扁鹊见蔡桓公》，也要试着用你自己的视角来理解《扁鹊见蔡桓公》，从作者的角度说蔡桓公和扁鹊是什么样的人？
师：分析人物离不开外貌、语言、动作、神态等描写，这篇文章主要运用对话描写，我们先在“曰”字前加一个能表现人物当时心理的词语。
【屏显】
“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
扁鹊（ ）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桓侯（ ）曰：“寡人无疾。”扁鹊出，
桓侯（ ）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居十日，扁鹊复见，（ ）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复见，（ ）曰：“君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米氏孕婴官网。”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
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 ）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巨型精子。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生：第一处我认为扁鹊是“眉头微蹙曰”，因为病很小，只要及时治疗是可以好的。桓侯是“断然”和“嗤之以鼻”地曰宁海县教育局，说明他不相信扁鹊，猜忌医生的心理。
第二处扁鹊是“叹曰”说明病严重了，扁鹊心里有点着急了。
第三处扁鹊是“大惊曰”说明病已经更重了，此时他心急如焚。
师：你分析的层次很清楚——
师：那么，带着你添加的词语，用合适的语气来读一读吧，特别是“扁鹊（眉头微蹙 ）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桓侯（断然 ）曰：“寡人无疾。”扁鹊出，
桓侯（嗤之以鼻 ）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师：第一句话，要读出什么语气和表情曲京远？
生：扁鹊应该是很诚恳的，因为此时病还能治的。
师：那蔡桓公呢？
生：应该是不屑一顾的，过于相信自己的猜测。
师：那我们表演一下。
师：大王啊，我看大王您的身体有点小恙，不治的话会严重的呢。
生：我没病！哼，医生就是喜欢给没病的人治病把治好病当作自己的功劳李肇星追悼会，我太了解这种人了！
修影老师主要运用“我”之视角去引导学生揣摩人物对话时的神态，并在朗读中读出语气和表情，再进一步借助表演，用白话文进行演绎，帮助学生将一个盲目自信、讳疾忌医的桓侯从文本最深处动人地浮游出来。而后面教师的一连串追问则很顺畅地引出一个医术高明又机警远见的神医扁鹊。
她还以想象补白作为基础训练，让学生充分贴近文本，轻松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
接下来设计如下探讨问题：
师：你感觉蔡桓公是一个怎样的人？
师：一次不信，两次不信，那你觉得蔡桓公身体会没感觉吗？
师：蔡桓公的死因是他自己的盲目自信，讳疾忌医造成的，那跟扁鹊有关系吗？扁鹊在一次次的诊断中。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师：救死扶伤是中华医者的美德，桓侯都病的那么严重了，扁鹊却跑了。那扁鹊要不要对桓侯的死负一点点责任呢？
四个问题中“你”的发问，其实都是需要学生站在“我”的视角去感受人物的心理状态、神情语气。教者问题设计紧扣本环节的“品析性格，探究死因”教学目标张俊豪，同时，问题设计有梯度，有效地突出了教学重点，同时也突破了文言文教学的难点，因此师生交流是很轻松的。
修影老师深悉文学创作中的“冰山原则”，一直在帮着学生去发掘冰山下的八分之七之大美：说话的人都是带着表情的，心中也是澜絮翻涌的，甚至说话的语气也是有多层含义的。
看来，带领学生在古人的精神世界探幽揽胜，除了研究说话者的语言，揣摩人物说话时的神情举止也很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读懂人物真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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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本人物视角，话外之音看忠心
无言亦传神还表现在引导学生揣摩说话人的话外之音功夫血色天都。
孙秋备老师在《出师表》教学设计中的揣摩话外之音设计很别致：
【屏显】
咀嚼相同词语，揣摩其话外音
①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
②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
③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
④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huán）、灵也。
……
示例：
①句话外音：开张圣听是你老爹的美德，你做儿子的应该继承。
学生朗读带有“先帝”语句，探讨并交流。
学生交流：
②句话外音：这些人不是我安插的亲信，他们都是你父亲选拔出来留给你的贤能之士。
③句话外音：向宠是先帝称赞过的、众人举荐的人才，用他就是与先帝保持一致。
④亲贤远佞是先帝心心念念的大事，后主您应该像他一样去做啊。
……
秋备老师用敏锐地双眼去发现：全文六百多字，提及“先帝”达十三次之多，其作用不言而喻，诸葛亮要让后主明白，这是代先帝立言。诸葛亮的教训来自刘备的教训，教训就不是教训血火明末，而是忠心耿耿的辅佐。这样寓情于理，能让后主乐意接受。
其实，《出师表》中十三次提及先帝不是秋备老师的独家发现，很多语文老师在课堂教学中都讲到反复出现“先帝”的用意。包括我，在教学这节课时，也做了这样的尝试爱折扣。我是根据白居易在读《出师表》后写的诗：“托孤既尽殷勤礼,报国还倾忠义心.前后出师遗表在,令人一览泪沾襟.”提炼出两组关键短语“忠义心”和“泪沾襟”来探讨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义精神。在教学“忠义心”环节，又设计了两个活动：
1.朗读揣摩诸葛亮向后主“三荐贤臣”之忠心。
2.品读比较反复提“先帝”称“陛下”背后的老臣之心。
反观我的教学设计，我和秋备老师都是把《出师表》当作主题型文本来设计。我们都是采用同类词语整合法。我们的训练都是为理解人物形象服务，从而为主题服务。我们也都在扎扎实实进行语言训练。文言文教学中的“文”和“言”都兼顾。
但是，我在朗读、还原、辨析中训练学生的是比较思维多一点，而秋备老师的“咀嚼相同词语，揣摩其话外音”，还训练学生的想象思维。相比而言，秋备老师的活动形式更活泼，更容易引发学生联想与想象。而“表”，是中国古代向帝王上书陈情的一种文体。无论诸葛亮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都是面对当时的蜀汉最高领导人刘禅啊，权最大，一言不慎，杀头之罪都可能是有的。历代冒死进谏的大臣是大有人在的，可不也有“比干死谏被挖心”之悲剧吗？此时，学生在揣摩话外之音时容易产生两种角色遐想：作为说话方诸葛亮，为人臣子也有为人臣子的难处，说话时说了什么，还会顾虑什么，学生要揣摩；作为后主刘禅，面对的是先父在白帝城托孤的功臣，内心自然也有一番波澜。
看来，站在文本人物的立场，关注经典细节，揣摩他们的话外之音也是走进人物丰富内心世界的一种好策略。诸葛亮赤胆忠心烛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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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作者视角，以“我”观物悟精神
王君老师在教学《陋室铭》与《爱莲说》时，实行群文阅读教学策略。这两篇文言文共性很多：篇幅都短小精致橡子豆腐。写作手法主要是托物言志三十极夜2。作者刘禹锡和周敦颐虽然一位生活在唐朝一位生活在宋朝，但他们的精神气质相似，生命追求相似，人格魅力相似。所以，她将两篇文言文整合到一起上，主要教学目标是引导学生探寻周敦颐和刘禹锡作为中国一代知识分子的精神品质黄泽兰。《刘禹锡的心灵世界探幽——《陋室铭》《爱莲说》教学实录》中有详实记录。
对于两篇同属于托物言志的文章，我们首先要了解托物言志。百度百科对其特点和写好这样的文章注意点归纳如下：
采用托物言志法写的文章的特点是用某一物品来比拟或象征某种精神、品格、思想、感情等。
要写好这样的文章，就要掌握好“物品”与“志向”，“物品”与“感情”的内在联系。
首先是物品的主要特点要与自己的志向和意愿有某种相同点和相似点。
其次，描述时，自己的志向要以物品的特点为核心。物品要能表达自己的意愿。
接下来，我们一起研究王君老师的第一部分教学设计“走进周敦颐的精神世界”，看她是怎样将物“莲”与作者周敦颐自己的志趣、感情甚至精神追求打通的。
王君老师先让学生探讨周敦颐对陶渊明的态度。要求学生在字里行间去寻找证明自己观点的证据。得出的结论是：周敦颐是欣赏陶渊明的。
接下来王君老师小结并追问：
师:看来，作者写陶渊明，绝非反衬，而是正衬。写陶渊明只是铺垫，名流人和天地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在周敦颐眼里，陶渊明是美的，但周敦颐认为谁更美？
发问：在周敦颐眼里，陶渊明是美的，但周敦颐认为谁更美？
生：他自己更美（众笑）
师：那好，如果你自己就是周敦颐，请你结合文中的关键句来夸夸自己，请用第一人称。
（引导学生再次大声朗读“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句并体会。）
莲本是静态的。莲的高洁美、质朴美、正直美我们怎么来体会呢？王君老师改变传统的以教师为主导的分析法，帮助学生虚拟角色，化身为作者周敦颐，以作者视角，又以“我”观物，并结合关键句来设身处地去凝视象征“我”之高洁的心中挚爱的莲。学生的思维之火瞬间被点燃，表达亦如舌绽莲花：
生：我像莲花一样高洁，生活于世俗的社会但不被污染。
生：我的美名远播，像莲花的香气一样越远越沁人心脾。
生：我庄重高雅，绝不对权贵献媚求荣。我才德出众但绝不妖媚。
生：我像莲花一样中通外直，表里如一，个性刚直。
生：我像莲花一样让人敬重不可侮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生：我不蔓不枝，心意专一，目标明确。
……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言：一切景语皆情语。他有“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之说。就是说陈姓的来源，有的诗词表达出诗人的自我情感九爪金龙，也有的诗词表达诗人忘我的境界绥中租房网。他还说，“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
王君老师的这一教学活动设计，让此时的学生变成了作者，又与作者一样，幻化成了莲花，真正达到“物我交融”的境界，从而从容地走进诗人刘禹锡丰富的内心世界，去细腻感受莲花的生长环境、体态香气和高洁的风度气质。
莲，花之君子者也。此时的周敦颐是正直高洁的君子，学生也似乎成了像莲一样的周敦颐们。
而通过这节整合课的学习，同学们也深刻领悟像刘禹锡、周敦颐等“这群走在时代的风潮浪尖上绝不沉沦绝不逃避的文人们，乃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筋骨和脊梁。”
看来，万物虽无言，可只要观景的人有情，再遇上一个用心用情的教师，变学生为主要人物视角，变学生视角为作者视角，甚至化身为“我”之视角，就像王君把《春天会不会生气》中的每一个学生变成“我就是春天，春天守住自己的本分，莫生气，世界是我们自己的”一样。那么，文言文教学中的文学与文化的味道也就韵味十足，亘古留香。
由此，对于写人言事或托物言志的文言文，冯溪无言也能写出人物的精神风貌。教师要有效帮助学生在视角的变换中，通过感受文本中暗藏的密码，去与人物同呼吸共命运，关注神情举止，关注细节，用拟人的手法去以“我”观物，人物的精神一定会浮出水面。课也自有另一种境界。
（本期特别感谢赤足走天下的海子欣然供图，盐城“大洋湾系列”摄影也是海子大哥用几年时间从不同的视角拍摄的红桥，自有无言之大美境界！）
作者简介：周忠玉，江苏省盐城市射阳县初级中学教师。王君青春语文名师工作室成员。射阳县第十四届党代表。射阳县“巾帼之星”。射阳县“鹤乡英才”。盐城市、射阳县教坛新秀。曾执教《呼兰河传（节选）》在江苏省中小学教研室主办的“教学新时空·名师课堂”网络直播。在东台市、河北省、湖北省等地开设作文教学公开课和文学社工作坊活动展示，赢得全国各地与会老师一致好评。另有近三十篇文章在《中学语文》《中学语文教学参考》等核心期刊公开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