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可曾旧时相识─浮山半日游-枞阳同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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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旧时相识
浮山半日游

张兴周
四月三十日注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香樟花一树绽放,像开着满天繁星,我们坐着老总的小车,闻着一路的樟香,欣赏着满窗的春耕之景,行进在前往浮山的路上。一样的欢声笑语,我与同仁比,似是多了一些从容少了几分冲动,三十多年前我有过一次浮山之旅,此番,俨然是寻旧时相识。
映入眼帘的初夏田园,复见油菜若厚厚的绿毯,或连绵成片、或仄于一隅,一律收取了当初的芳心窦开、花枝招展的骄矜,沉稳厚重的敛着笑脸满是谦逊,深绿间缀着些腊黄,不断地走向成熟歌月十夜。整齐划一的新农居,不仅有了休闲的绿地,还前卫的安上雅致的木篱笆,就连当家塘一概的修葺一新,一路遇见的人们无一例外,脸上都盛满了笑意。
车停于浮山中学大门前,不待落地我便惊诧起来,曾经简约的浮中大门仿佛是顷刻间高大上起来,生机勃勃的校园广场有几个足球场大,但如此一来,拉远了我与校舍的距离,不知那合抱的水桦树安在否? 那非常有沧桑感的、简朴的砖墙教室再难寻觅,看着倍增的浮中校区立马联想到浮山深厚的文化底蕴来。目光回收,我则被雕塑牛所吸引,没看清牛头前对应的是蟾否?若是,寓意会是什么呢?同伴们呼喊着上山,而我仍边走边想,蟾古代试婚,步蟾折桂,科举及第,就是考上北大清华呗,牛,又是什么意思呢?牛气冲天吗?想想应该不是,看那雕塑牛,四蹄着地,埋头苦干,一辈子胼手胝足奋力向前,是不是告诉我们,只有勤奋学习,持之以恒,才有可能实现心中的小目标。
头载的灿烂阳光,一会儿便被浓阴没收了,孩子们大呼小叫奔向山门,不会走路的张宸瑞在他舅爷爷的肩上像极了一个“淡定哥’,循着进山门的路,日常鲜见的网球场映入眼帘,大家调侃着下去比试比试,哦,中国第一文山,自觉的与国际接轨,已开始接受全世界目光的检阅。再往东现一恢弘建筑,什么时候拔山而起的?暂不可考,原本有一条出山到复兴圩的羊肠小道,眼下踪迹全无,过于夸张的飞檐翘角很是吸睛,这重檐斗拱的建筑目前没弄清它的名头,在我的脑海里与朝鲜的“万寿台”撞脸了。与记忆里一点不差的是“双瞻阁”,浮山中学创始人房秩五的故居,一新的门前甬道浮雕,我未仔细分辨是石雕的,还是混凝土印模的,倘是后者,约莫是急于应景而制,显得与格局不合,当然老先生在天之灵是不会在意的,否则也不至于有当年办学义举了。
进山始于陌生的彩虹桥,走在桥上,我便开始迷茫,先前自诩来过浮山,眼下却找不着北了,一望无际的郁郁葱葱,所有的景点不再一目了然,惟见高耸的“望江塔”聪明的在为浮山定标。一别浮山三十多年蒋士云,浮山旅游从生态保护工作开始做起,现已有了明星范,通过开发、补建、新建一批景点,对浮山产生“五官挪移”的错觉,也就见怪不怪了930e卡车。过去的崎岖山路已由宽敞、安全的石阶代之,沿着绿篁森森的上山道路拾级而上,走在最前面的我第一个感受到前方的一丝清凉,鼻翼的一张一合便置换了湿润的空气,快走几步,净素的“垂虹井”一尘绝染,静卧路旁,侧畔,一练白绸自天而降飞花贱玉,虽未能一睹彩虹飞架的美景十三骇人游戏,但能鞠一捧清泉名目洗心则足矣,访山,得怀着一颗虔诚之心,洗目则眼亮、不至迷茫,洗心则心净、不至浮躁。
继而甫上,便来到“金谷岩”,不变的是大鹏展翅的外观,宛若它不甘于浮山千百年的清冷,欲飞往迤逦的东南形胜三吴都会,但天下第一文山的厚重定力岂是小小的大鹏左右得了的?不信,你看那大鹏是不是还想跃跃欲试,只不过徒劳耳。补建的“金谷禅寺”,不知是否是历史上的旧时相识?我无暇以考,可以肯定一点的是香火比既往兴盛,在外打拼的人们,卸下羁绊、抛却烦恼、一洗征程,焚一柱香带走尘扰,于袅袅肃穆中寻找慰藉,倒是可以理解。这正是:听梵音清远空灵深处寻真谛,看流瀑飞垂清幽静里觅心音酷云eye。想一处处探访旧识,听同伴呼喊一道进“九曲洞”,浮山何时多了“九曲洞”?没成想就在“金谷禅寺”的底部,我没数是不是九曲迂回,有一点应是不错的,人们都有美好的愿望,九为多、无穷的意思,这是中国人的智慧,是世界文化宝库里的瑰宝之一。我没有焚香600字美文,并非对佛之不敬,自是觉着没处在某个阶层,不是有“穷算命、富烧香”这句话吗?再看撑腰石那如麻的撑腰木棍乾县天气预报,觉着太纤弱了些,不似三百五十多年的“罗汉松”,历经风雨战乱,依然铁骨铮铮、青翠欲滴。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听说过浮山“罗汉松”的一些传奇,当地村民偶有染疾,便采摘松针熬水,服后病除,毕竟是传说,不可信也。
接下来便是登高了,紫霞关,紫霞万千,紫气东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不在雨天,少了云雾山岚、飘飘欲仙的享受,晴空万里、极目心舒却是登高远眺的极佳标配。登临关顶凭吊,历史遗迹无存,伸出双手,享受着满风的鼓荡,十指的缝隙,都被初夏的和风填满。耳畔涛声、鼓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眼前家事、企事、天下事事事出窍,我且受用这险峰的无限风光好了,痴痴的看着近旁的石缝里长出一棵“竹坚强”来,那如筠的竹竿上一圈圈的竹节,虽只呈一些茸茸的白,但已很有风骨,再长便有气节了,无怪乎竹子受历代先贤青睐。俯身下看,一片绿海,微波兴起,春花都已退妆卸场,偶见小朵的白花,不事张扬的开放,恐是不习惯于如今的大舞台,浮山的主色调便是这很难分出层次感的绿了。抚今追昔,浮山的练兵场快被植被湮没,说它是就是,说它不是它就不是,峥嵘岁月已纸黄,浮山文化开新花。极目远眺,柳峰山巍峨雄伟,艳阳高照下,在我的眼里呈现的是一幅淡墨山水,隐了山花烂漫,也看不出曾有过乱云飞渡,那我要告诉你柳峰山存有当年抗击日寇的古战场,你是否会肃然起敬。目光往右微移,房秩五先生双亲故里石溪街已换了新颜,石溪河依稀可辨、细若游龙,别当心,因为它没了“载不动许多愁”的重负,忆起当年的石溪水码头也曾盛极一时,勾起过往,对房老先生建“双瞻阁”的初衷心生敬意,老先生目的就是热望见到家乡的炊烟,以慰思乡之情。
因在假日里,游人较多,照面一男老外,好有打招呼的冲动,终是缄默了,总不能说一句“哈罗”就没下文,进山时,我就注意到浮山为走向世界做一些准备的细节,当下便印证了我的观点,老外肯定是欧洲人,但不敢确定是荷兰人,我对荷兰人的好感不知从何而来,是这个国家一战二战的中立举动?是郁金香国度的翩翩风范?是橙色军团在世界杯上的悲情宿命?或许什么都不是。他们一行人是去看“天池”,中国好多名山都有天池,例如长白山天池、天山天池等等,我以为浮山“天池”不逊于它们,何来理足气壮?浮山天池面积不过亩,水深未探,目测不过丈,神奇何在?君要知道,整个浮山风景区面积大不过百平方公里,海拔不越二百米,无法形成独特的自然气候,也没有高山融雪的水源供给,那浮山“天池”的盈盈之水何来?池水清澈明净,仿佛是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才有那般的绿,更为神奇的是,满池的荇菜,参差密布,荇菜在中国有着几千年的栽培历史,天池里的荇菜,它们俨然是天池的原居民,几千年来,顽强地保持其品性的遗传,不知道是天池应该感谢荇菜天长地久的陪伴,还是荇菜应该感谢那一池活水的滋润。我的臆测是叮叮当简谱,浮山天池地处塌陷的火山洼地,目及均发现有垂直层面连续分布气孔构造,而浮山原本就属于白荡湖水系, "东西南北皆水汇、山浮水面水浮山",再加上鬼斧神工的地质构造,特殊的压力压强作用,便有了不溢不绝、不丰不俭的浮山天池之水。难道这不是世上仅有的地质奇观?难道浮山天池不足以和长白山天池、天山天池比肩吗?
我们一行乐于“盲游”,看着玄妙的奇峰怪石,火山洞穴,果真是形态各异,国内罕见,一味的心花怒放,一门心思的忘情拍照,看后既不能做到一一对上号,又不能详尽描述,若归于时间仓促,虽不免差强人意,但少做功课的“半日游”,只能如此了。我算是到过浮山,架不住浮山的变化快,像什么“飞来峰、滴珠岩、观音岩、三曲洞、凌宵岩、连云峡、龙虎关、天然桥、仙人床、天柱峰、如来峰、曲尺峰、妙高峰、玉兔拜月、天鹅孵蛋、灵猴迎客、双蛙戏岸、天柱日影”等等,也不知道拜谒到了没有,在我的眼里,“峰、岩、洞、关、桥、床”,要么是千姿百态、精巧绝伦,要么是活灵活现、惟妙惟肖、要么是崔嵬险峻、引人入胜。但“一线天"肯定到了,因为它的特征太明显了,在如此低海拔的浮山,仅凭茂密的植被形成具有呼吸功能的地表水供给,绝对成不了飞瀑流泉,而“一线天",两峰夹峙、峭壁千仞、飞瀑坠下,如“小珠大珠落玉盘”,冉东阳这种神奇的地质构造,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盲游”有其好处,兴之所至、足之所至,但有一处无论如何不可错过,何处?“讲学堂”呀。据介绍,历朝历代无数名流雅士如约而至,白居易、范仲淹、王安石、欧阳修、苏轼、黄庭坚等均来此游览,"鬼斧何年开石室、人行此地作金声、山中信是神仙宅、不羡繁华浪得名 ",唐代诗人孟郊如此描绘浮山。上至唐宋、下至民国的浮山摩崖石刻大多集中于此,文人墨客吟诗唱游、讲学读书,是历朝历代浮山上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清桐城派宗师方苞、刘大櫆、姚鼐等名士就是从浮山走出去的。唐宋这六位诗词大咖又是何故如约而至浮山?白居易生于唐,他是量产一等大户,作品通俗易懂、妇孺皆知、蜚声海外,莫不是写《琵笆行》那一时期到的浮山?后五位按年龄排序应是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苏轼、黄庭坚,黄庭坚出生几年后范仲淹就死了,他与四位前辈在政治上无交集,但按今天的话来说他算是“书虫+宅男”,远足浮山,可见浮山于他吸引力多大;范仲淹主持过“庆历新政”,欧阳修反对过;苏轼是欧阳修发掘的,但他发对王安石的变法,四人就是如此奇妙的人际关系,但他们能摒弃成见如约而至到浮山,可见浮山确是历代文人诸贤心中的“圣地”。这魔力是因浮山的“佛”?浮山成为佛教天台宗智者大师的道场,著名的圆鉴大师与欧阳修“因棋说法”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我又私下揣测,他们讨论的是否是“平常心”, “平常心”本指一种宁静、安详、平和的心态,佛门把它作为修行的不二法门,围棋棋手则把它作为发挥棋艺的最高境界,围棋棋理和佛教教义之间,有着许多类似的相通之处,对于启迪人生无疑具有重要意义。这魔力是因浮山的特殊地质?在距今约1.4亿年至1亿年的侏罗纪晚期至白垩纪早期近4000万年中,曾几度喷发,中间还有一次岩浆侵入活动,形成了如今的火山地貌--陡崖、叠嶂、岩洞、龟裂纹、柱状节理、喷气孔等,沧海桑田、气象万千、跌宕起伏,是否也对人生有什么启迪,真的揣测不出来。
我得提醒自己,别忘了回访那棵三百五十多岁的公孙树,要是拟人化,它算是青年人吧。银杏树种是植物活化石,它的是长寿在植物界是出名的潸何吊,以生命力强著称。立于“会圣岩”的这棵银杏树伟岸挺拔,枝繁叶茂。佛说,银杏树是圣树,于是它如约长在寺庙前,我想合拢抱抱,却生怕亵渎了它,再怎么看,它都与三十几年前无异。在我的眼里,银杏树的叶片最特别,莫不是色盲吧?怎么看,叶片都是淡青色绒绒的泛着光,接近了“钧瓷”的颜色,不对,是“钧瓷”复制了银杏树叶的颜色。一张叶片就是一柄打开的折扇,几番色变、便是庙堂之高别与江湖之远;几番旋转,便走过了唐宋元明清历朝;几番开合,如同打开 “桐城派”文化那散着翰墨书香的册册页页。
同行的张敏姝等几位小学生求知欲特强,恋着摩崖石刻不舍离去,是啊,他们若想识得石刻文字,尚需发奋学习,若想初懂石刻文字,更需进一步的学习,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对于浮山摩崖石刻文化,作为大人的我们,学了几十年杜小娟,又能懂得多少呢?时已过午,抬望眼,望江塔高高在上,孩子们都嚷着肚子饿了,有人提议,这次就不上望江塔了,留待下次再来看。其实,此番仅仅是走马观花、匆匆掠过,好多景点未及,我的心里若有所失,下山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对,记得三十多年前,那口水井尚在,虽是腐叶尘土鹊巢鸠占,若是清淤后,清水盈枯井,红日西斜,经折射入井,泉水浮动,红光摇曳,出现日照光环奇观,桐城八景之“浮山夕照”再现不是没用可能,今日竟是杳无音信,心中多少有些缺憾。
下行到浮山的正门,见植被明显丰富许多,瞥见有一小片的姹紫嫣红,一时叫不出名字,端午槿的花还要等些日子开,月季的重瓣没有似绸样的柔软,非洲菊?车矢菊?我的心里也是莫衷一是,其实是什么花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送给我们的意外之喜贾世骏,哪怕我们十分意满的收获了风景。再看额外收获了浮石的张师傅、汪师傅小心翼翼捧着手袋,此时外化出铁汉柔情。对比博物馆馆藏的浮石,我觉着师傅们的浮石像是差了那么一点烽禾影城,究竟差在哪?细一辩,差在不够纯粹,浮石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玻璃质熔岩,谓之纯粹,私以为贴切。
出博物馆回返,车窗大开,好风凉之,忽有奇思涌出,博物馆有声光电设备,根据浮山的特点,开辟游客提诗电脑窗口,一季度或一年作一评比总结,游客任何时候故地重游,点击对应界面,便能看到自己的旧作,即便未被评为佳作,亦会欣喜万分,想着想着,浮山已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别了,尚在浮山岗位的一轮骄阳,感谢你晒出了浮山古韵;别了,善于鼓满风帆的初夏之风,感谢你将浮山文化波扬四海。

文/张兴周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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