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阔【国土文学】绯红柿子甜-坪山区规划土地监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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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县城,大街小巷满是柿子的影子。山里人并不稀罕柿子,物以稀为贵,多了也就酝酿不出稀罕的情愫了。老家院里也有一棵柿子树,却每年都能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柿子花开,在我眼里甚是唯美,厚实的橘黄小花羞涩地从枝桠间探出头来,娇俏如二八佳人,从容妆点着眼前的世界。我曾以为,柿子花里飘着奶油般的香味,唯有如此,才能与“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的柿子般配。可惜,它其实是没有香味的,亦或它的香气太淡了,淡到我们闻不到,就仿若曹禺笔下的那种美人儿,“淡淡妆,天然样,我就是这样一个汉家姑娘!”
终于有一天,柿叶满庭红遍,那个“汉家姑娘”在飒飒冬日里,初露风华,冷眼瞧着乡野女娃对它的垂涎。
刚摘下的柿子是不能吃的,入口生涩,只有把柿子“漤”舒服了,它才会回馈你甜美的汁液。漤好的柿子,清脆甘甜,似桃如瓜。
如今的我,会十分小资地将柿子切块,撒入葡萄干、蔓越莓干,再拌上果蔬沙拉酱,一道酸甜爽口的秋日沙拉便“妆点”好了。某天又看到网上柿子挞的图片,心痒难耐。于是,网购了黄油、杏仁粉、朗姆酒等一堆高大上的原料,照猫画虎地做出了柿子挞,那外形如同漂亮的混血儿一般,其味道更是中西结合、妙不可言。
其实,最朴素的吃法还是喝烘柿,烘柿的皮吹弹可破,包裹着内里蛋清样的酱液,在阳光照耀下,似琥珀般透明。秋风吹过,烘柿在风中摇晃不已。偶尔,坐在柿树下发呆,忽然头顶“咚”地砸下一个烘柿来,橘红色的柿浆四溅,虽已面目全非,口水却肆意泛滥起来了。喝烘柿要对着柿蒂处的开口,“滋溜”一吸,那浑然天成的甜羹便滑进腹中,是故乡只属于童年的冰激凌。
后来,我又发明了柿子果酱,将柿子加上冰糖,放在面包机里慢慢地熬,最后熬成浓稠的酱,口感清甜舒爽。一瓶瓶封存起来,以备来日蘸薯条、抹面包、做冰糕……

我就这么每天变换着花样,尝试各种柿子美食。母亲看我如此折腾,忍不住也露了一手。她将烘柿去蒂去皮,与开水汆过的玉米面、黄豆面搅拌和匀后,捏成小巧玲珑的窝窝,再搁笼屉上蒸20分钟。掀开笼屉的一霎那,一个个黄灿灿的柿子窝头,散发着甜香,皇宫御膳房的点心,也不过如此吧!
有柿子的地方怎能少了柿饼,我见过柿饼的制作过程,那场面真是蔚为壮观!将削掉皮的柿子用绳串起来,挂在特制的架子上,小院内外顿时被一串串红灯笼包围了。柿饼的甜,更是甜醉了好多人。记得鲁迅先生在《人话》中写过一个故事:大热天的正午,一个农妇做事做得正苦,忽而叹道:“皇后娘娘真不知道多么快活。这时还不是在床上睡午觉,醒过来的时候,就叫道:‘太监,拿个柿饼来!’”读完令人捧腹。多么朴实的农妇啊,富贵奢华,都被她凝缩在一个柿饼上了!
但你不要以为,山里人都像那惦念柿饼的大嫂一样不懂得浪漫。他们浪漫起来,也令小资们惊羡不已。他们会把一嘟噜一嘟噜的柿子折枝带回家,递给妻子挂在墙上,每天闻着柿子的香气起床,那份明艳的美丽,胜过所有昂贵的装修。

每当在初冬时节回沂蒙老家,远远就能闻到热乎乎的香气,那是母亲在摊柿子煎饼呢!绯红的柿子煎饼,酥脆、香甜,灶头飘出一缕炊烟,似曾相识的温暖,便在心头弥漫开来,像一片树叶,跌落泥土,叶落归根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作者单位:山东省沂源县国土局)
编审:林源
责编:杨君 陈辉茂
编辑:杨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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